周一是打工人的魔鬼日。
像往常一样我在赶往公司的路上，钉钉群开始疯狂闪动，里面发布了新的公司规则：
其中一条：【禁止使用手机钉钉线上打卡。】
我原以为这是一场恶作剧，没想到我的同事因为没有遵守规则，爆炸成了一团血雾……
它在警告我们：【这就是违反规则的下场！】
1.
钉钉内部群。
「 所有人请各位严格遵守本规则！」
一个头像全黑，昵称是一个句号的人在里面发布了消息。
「各位员工早上好，欢迎各位迎接新的一周。」
「为加强公司管理，响应政策号召，在公司管理制度实行阶段，更好地保障员工安全，请各位严格遵守规则，切记，保证自己工作的地点在真正的办公大楼！」
「一、禁止使用手机钉钉线上打卡，所有员工均须使用公司门口的人脸识别系统才能真正进入办公大楼，不要迟到，不要旷工！
切记：如果手机已经打卡成功，办公大楼将会很危险，迟到或旷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前提是还未进入打卡区域。
二、办公大楼电梯可正常使用，但在早上八点十分后不要使用。
切记：本次管理实行阶段，没有值班经理。
切记：八点十分到八点二十分时间阶段进入电梯的员工，在电梯到达九楼之前立即摘下工号牌并且按亮电梯内的紧急键。不要回答任何问题，你将获得一分钟的逃离时间。
切记：电梯楼层没有九楼！如果电梯到达九楼，请自求多福。
三、尽量在十一点之前上完厕所，所有休息时间都不要进厕所！
切记：不要接受休息时间进厕所回来的员工的任何东西！
四、经理让你去打印文件，请照办，他也许是在救你！」
「接下来，祝各位顺利通过本次管理阶段，距离八点十分还有三分钟，请做好准备。」
……
2.
「什么鬼？之前好像根本没有内部群啊？」
看见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进一个全黑背景的钉钉群，我自言自语道。
群里为禁言状态，显示在线人数为 367 人。
这时，我顺手点开办公室微信群，里面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
杨宁：「有毒。」
红燕姐：「这什么玩意的规定，这么离谱。」
尹珊珊：「搞什么啊？」
杨宁：「是啊，这人谁啊，人事什么时候新来人了，红燕姐？」
红燕姐：「不知道啊，没听说过这个人。」
杨宁：「你们谁还没到办公室。」
我：「我还在路上，应该能赶得上。」
杨宁：「这个群应该是针对总部办公大楼里的员工建的工作群，我刚刚看了一下在线人数，比集团大群少很多。」
我们有一个统一的大群，整个集团的人都在里面，总人数有 2684 个人。
平时通知什么的也都是通过这个大群。
红燕姐：「所以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奇怪的规则，我不想爬楼梯，已经在等电梯了。」
尹珊珊：「谁说不是，不知道是谁在搞恶作剧，我还在路上呢。」
我看了眼手机，如果不能用手机线上打卡的话，跑到公司楼下的人脸识别系统估计已经是八点十五分了。
我不确定这通知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还是认命地加快速度。
「叮！早上好，金洲，您已打卡成功！」
八点十六分，打卡完成。
我习惯性地想往电梯里进，不过里面已经挤满了踩着时间点的员工。
又只好悻悻地从电梯里走出来。
七楼啊，我生无可恋地往楼梯上走。
「不对！按照规则来说，八点十分之后就不能乘坐电梯了！」
我转过头看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在完全合上之前，我看到有刺眼的红光从缝隙里透出来。
那是什么？
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腐肉的味道，很恶心。
想起群里的规则，如果是真的，那么电梯里的人会很危险。
红燕姐在电梯里！
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往楼梯上走的时候，我翻出红燕姐的微信给她发消息。
我：「红燕姐，一定要记得摘掉工号牌！」
没有人回复。
当我爬到七楼的时候，电梯还在六楼，停下来了，但没有开门。
心一下子提起来，我又给红燕姐发消息。
我：「红燕姐，现在还有时间，赶紧按下紧急键！」
这次她回复我了。
红燕姐：「电梯里有值班经理……」
值班经理？
红燕姐：「她问我们为什么这么晚才坐电梯。」
规则里说了管理实行阶段是没有值班经理的！
我看着还停留在六楼的电梯，快速打出几个字。
「不要回答！按紧急键！」
红燕姐：「已经有人按了，也有人回答了！应该没事的，我遵守规则了。」
红燕姐：「值班经理让回答的人跟着她一起去九楼。」
九楼！
根本没有九楼！
愣神间，电梯到了七楼，门跟着开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几个人就冲出来。
我抬眼看去，还有几个员工在电梯里。
脸色涨红，做出奔跑姿势，但脚却根本移动不了。
在电梯正中间，有一个穿着红色西装的女人。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胸口处别着胸牌，上面写着值班经理。
见我在看着她，她的头没有转动，可是眼珠子慢慢转过来。
黑色瞳孔占据了极大一部分位置，显得异常恐怖。
「要进来吗？」她咧着嘴问。
3.
我根本不敢回话。
电梯门缓慢关上，红光乍现！
所以我刚刚没有看错，此时此刻的电梯好像是一间炼狱。
电梯关上的刹那，显示屏上的 7 下一秒立刻变成了 9。
那些跑不出来的员工被送上九楼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红燕姐心有余悸地和我面面相觑。
「不知道。」我摇摇头。
但我敢确定刚刚红燕姐是虎口脱险了。
「所以说内部群里的规则都是真的！」红燕姐惊呼。
「目前来说是这样。」
我不置可否。
当我们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除了尹珊珊没到，大家都到了。
我看了眼时间，刚好八点二十分。
办公室总共 6 个人。
尹珊珊，王红燕，杨宁，唐潇慧，我，还有一个很少出现的龚经理。
在工位上坐好后，我问对面的唐潇慧。
「尹珊珊还没来吗？」
「嗯，一直没看见她，我刚刚私聊她了，她说她在能打卡的范围内用手机打卡了。」
唐潇慧回复道。
「手机打卡？」
我想起刚刚电梯里的那一幕，心里升起寒意。
「要不，还是让她请个假别来了吧，我感觉今天公司有点不大对劲。」
话音刚落，尹珊珊就神色匆匆地跑进来，脸色煞白。
「怎么了？」杨宁关心道。
「刚刚，办公大楼门口。。」
尹珊珊说到一半，竟然害怕地哆嗦了一下。
她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办公大楼门口，那些和我一样用手机打卡的人不见了！」
「不见了？」
我们异口同声地喊出声。
「嗯嗯！跟我一起进的门，然后就只剩下我和财务部的一个人了！」
「那些人是凭空消失的？」
杨宁有点不信。
「对！凭空消失，好像走了另一个世界的门一样，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尹珊珊明显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缓过来。
「那你？没事吗？」
我上下打量着她。
「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财务部的那个人没事，不过我们不敢坐电梯，爬楼梯上来的，我觉得那个规则应该是真的。」
尹珊珊端起自己办公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我知道了！你们说会不会像规则里面说的那样，使用手机钉钉线上打卡的员工没有真正进入办公大楼，去了另外的地方？」杨宁忽然提出这个想法。
「很有可能！」红燕姐大声附和。
「我刚刚坐电梯，差点没被吓死！里面有个穿红西装的值班经理，回答过她话的人都被她带去九楼了，应该凶多吉少！」
「那为什么珊珊和那个财务的人没事？」
「因为我们虽然用的线上打卡，但当时打卡时间只有我和财务的那个人没超时，他们都算是迟到了！还好我没坐…」
尹珊珊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响起一声巨响。
砰！
一团血雾从空气中飘散下来，离得近的杨宁被喷溅了一脸血。
尹珊珊在我们面前爆炸成了一团血雾！
「你，你，她，她…」
我们目睹了全程，指着杨宁的脸磕磕绊绊地想说点什么。
又看看刚刚尹珊珊站着的地方，惊骇到说不出话来。
杨宁摸了一把脸，看到手上的血迹，被血腥味刺激到一直反胃。
「所以，这就是不遵守规则的下场？」
4.
这句话说出来，没有人再回答。
所有人都心情沉重。
现在可不是什么职场规则，而是生存规则了。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内部群的人数好像在减少。」红燕姐小声喊道。
我点开钉钉内部群，果然，在线人数现在是 276 人。
还在实时减少，276、275、273。
「肯定是违反规则的人数在增多！」
「我们还是老实点，今天先安稳度过去，别违反规则就行。」
杨宁特意强调了那么一句。
「你们看钉钉大群！」
我点开员工大群，发现里面消息已经 99+了。
集团钉钉员工大群。
庆康：「那个内部群根本发不了消息！」
分公司采购员：「什么内部群？咱们有内部群吗？今天还能不能去总部了。」
庆康：「别来了，现在这里很不对劲。」
财务部小春：「 人事李启梅，启梅姐，今天怎么回事，那个群是你们建的吗，里面的规则是什么玩意儿？」
分公司销售：「我到总部楼底下了，总部今天怎么关门的啊，门禁卡刷了都进不来。」
财务部小春：「别进来了，现在好像过了打卡的时间，我都是用手机打卡的，一起手机打卡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分公司销售：「那你怎么没事？」
财务部小春：「不知道，还有个女生也没事，就我俩没事，这事真邪……啊！。」
分公司销售：「什么情况？！」
财务部刘晓：「他，他死了！小春忽然爆炸成一团血雾了！」
分公司销售：「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对了，现在能进公司总部了。」
人事李启梅：「目前内部群创建人员不明，总部正在处理，各位稍安勿躁。」
财务部刘晓：「现在已经不是创建不创建的问题了，关键是违反规则真的会死！」
分公司销售：「没那么吓人吧，对了，公司里怎么没人，灯也坏了？怎么黑漆漆的。」
财务部刘晓：「别坐电梯！别坐电梯！ 分公司销售」
分公司销售：「也要有电梯给我坐啊，电梯停在九楼，压根不动，我还是爬楼梯吧。」
分公司销售：「我靠，怎么还有人穿大红色西装，这么吓人？值班经理？我在楼梯上遇到值班经理了，她问我来干什么。」
财务部刘晓：「根本没有值班经理，别说话，别回答，你赶紧跑吧！」
分公司销售：「行行行，大兄弟，你别激动，我没理她，她往楼下走了，我想来七楼找领导签个字，今天的合同比较急。」
庆康：「合同急不急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命应该挺急的。」
分公司销售：「可别啊，不过今天的楼梯怎么这么难走，这么久了还没到七楼。」
分公司销售：「我靠，我怎么跑九楼来了。」
庆康：「你现在出的去吗？九楼什么样啊？」
分公司销售：「出不去，我下一层还是九楼，上一层还是九楼，我出不去了！」
分公司销售：「好多人啊，他们面无表情，怎么一个个嘴巴都这么红！啊啊啊啊！好多穿红西装的值班经理围过来了，救命！救……」
……
财务部刘晓：「这么久没动静，肯定跟之前的人一样，管管事啊，又有人出事了 总裁办」
分公司采购员：「我之前已经报警了，警察估计马上就到。」
庆康：「你确定报警有用？还不如想想怎么逃出去，遵守好规则，别犯贱。刚刚那个人死有余辜，和他好好说非不听，现在好了，彻底凉了。」
财务部刘晓：「总有一丝希望，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庆康：「我说实话也没人听啊，忠言逆耳懂不懂，话糙理不糙。」
分公司采购员：「警察好像到了。」
庆康：「我也没听见有警笛声啊？」
……
分公司采购员：「帮不了你们了，警察给我教育了一顿，说我报假警。」
庆康：「呵呵，我就说，现在这种情况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自求多福吧还是。」
刚看完消息，办公室被敲响。
嘟嘟嘟！
我刚想喊一声请进，忽然想到今天的种种，立马咽下嘴里的话。
办公室静悄悄的，大家都不敢出声，呼吸声尤其重。
所有人都很紧张。
嘟嘟嘟！
门又响了三声。
过了几秒，没有人回应。
门被拉开。
嗬！
我瞳孔微缩，倒吸一口凉气。
我和对面工位的杨宁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为什么尹珊珊回来了？
她明明在我们面前化成一团血雾了！
5.
「怎么不开门啊？我敲了很久。」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说出来的语调是平的，没有任何感情。
黑色瞳孔占据了眼珠极大的位置，直勾勾看着我们。
……
沉默，还是沉默。
没人敢回复她。
好在她也没在意，只是僵硬地走到自己工位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我悄悄抬眼往她的电脑上看去，屏幕是一片血红。
透过屏幕的反光，我对上了她的眼睛！
她在看着我！
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我！
我吓得赶紧收回视线，在微信群里发消息。
我：「好吓人！尹珊珊在透过屏幕看我。」
杨宁：「离她远点吧，她现在很不对劲啊。」
唐潇慧：「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现在很僵硬，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红燕姐：「是的，我刚刚就想说了，跟僵尸一样，走路都不自然。」
我：「咱们别去招惹她。」
唐潇慧：「我有点想上厕所，憋很久了，一直不敢上。」
我：「要不再忍忍吧，现在几点了？」
唐潇慧：「还没到十一点，还有半小时。」
杨宁：「那应该没问题，十一点之前，现在能上赶紧上，我也去。」
我犹豫了一会，也隐隐有些尿意。
我：「我也一起好了。」
红燕姐：「干脆都一起吧，要不要问问经理。」
唐潇慧：「问吧，现在抱团比较安全。」
红燕姐：「 龚经理，你要和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吗？」
龚经理：「不用了，你们自己小心点，别去别的楼层上厕所。」
红燕姐：「为什么？」
龚经理：「时间差不一样，也许每一层开始的时间也不一样。」
看到龚经理发的这句话，我若有所思。
我：「意思是可能在六楼时间会提前或者延迟，所以有不确定性。」
……
之后经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们一眼。
经理应该知道些什么，我没有继续追问。
当我们一起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尹珊珊忽然问了一句。
「你们去哪？」
她缓慢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苍白着脸看向我们。
我们尴尬地停下来。
看着她那副样子，没有说话。
她忽然扯开僵硬的嘴角，嘴巴咧成诡异的弧度，自问自答道。
「是去厕所吧，去吧，去吧！桀桀桀！」
诡异的笑声让我们不寒而栗。
没有再做停留，我们马不停蹄地跑出去了。
「她笑得也太恐怖了吧，好像巴不得我们去厕所一样。」
「管她呢，咱们赶紧速战速决。」
随口闲扯了两句，我们到了厕所。
「怎么都有人了？」红燕姐惊呼。
我和杨宁往厕所内部一看，男厕所也是爆满，每个厕所的门都是关着的。
红燕姐只好劝道，「再等等？」
「我有点憋不住了。」
唐潇慧痛苦地夹着腿。
红燕姐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忍到极限了，她忽然想到男厕所。
一般时候，男厕所都比较空，于是她在微信群里问我们。
「杨宁，男厕所空吗？我们这里爆满，唐潇慧忍不住了。」
杨宁：「这边也是爆满，平时也没见这么多人上厕所，服了。」
见男厕所没希望，红燕姐只能让唐潇慧忍忍。
可是厕所里的人迟迟不出来。
「到底什么情况，都过去十分钟了，我膀胱真的要炸了！」
唐潇慧脸色都变了。
忽然她急忙往外冲，边冲边对红燕姐说。
「我先去楼下上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红燕姐看着唐潇慧消失在楼梯间的身影，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赶紧在群里发消息。
红燕姐：「龚经理是不是说不能去别的楼层的？」
我：「怎么了，谁下去了？」
红燕姐：「唐潇慧下去了，怎么办，我们要跟下去看看吗？」
问出这句话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回复。
我和杨宁走到外间和红燕姐汇合。
三个人谁的脚都没有再移动半分。
「呵呵，我们还是在群里问问她吧，现在这种时候随时可能把命丢了。」
我尴尬地笑着。
点开手机微信群，发现唐潇慧已经在群里发消息了。
唐潇慧：「楼下很空欸，你们要不要下楼来上？都没什么人。」
杨宁：「龚经理都说了别下去，你怎么还下去。」
唐潇慧：「再等下去，我不是被规则搞死，是先被尿憋死！」
我：「那你现在没什么不对劲吧，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吧。」
唐潇慧：「没有啊，我马上要好了，你们在楼上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办公室。」
杨宁：「那你尽量快点，现在已经是十点五十了。」
唐潇慧：「嗯嗯，好，马上。」
说完这个，我们几个人也不打算上厕所了，七楼一时半会是腾不出位置给我们上的。
过了两分钟，我再看微信群，群里显示有新消息了。
唐潇慧：「终于好了，太爽了，活过来了！」
唐潇慧：「我的天！厕所墙壁上什么时候有钟了，现在十一点了？！」
唐潇慧：「厕所里灯光变绿了，好阴森！
我还听到有脚步声，不行，我躲到厕所里了，有什么东西来了，声音很奇怪。」
唐潇慧：「怎么办怎么办，我看到厕所缝隙里有双奇怪的脚，上面好多尖刺，好恶心。」
大事不妙！杨宁立马回复她。
杨宁：「你别出去，千万别动！」
唐潇慧：「嗯嗯，我不动，我好害怕啊。」
唐潇慧：「我靠，有东西流进来了，那双脚，是那双脚！它从缝里流进来了。」
流进来？脚还能流进来？
6.
我们看到消息的时候，头皮发麻，实在想不出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唐潇慧：「啊！怪……怪……没有……他们没有……」
唐潇慧断断续续打完这半句话就没有再发消息。
……
「她是不是出事了？」
「肯定，我们先回办公室吧，现在已经十点五十五了，再呆下去我们也要出事。」
杨宁说完，就先带头往外走。
整栋楼不知道为什么静悄悄的，好像整栋楼都空了。
当我们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往厕所方向瞥了一眼。
厕所灯光开始闪烁，一会白一会绿。
后来整体变成绿色，透着绿光，看起来阴森恐怖。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场景。
但估计现在的厕所已经不再是正常的厕所了。
几人坐在工位上已经是后背湿透，大家都惊出一身汗。
我看了眼坐在工位的尹珊珊欲言又止。
低头开始发消息。
我：「你们有没有看见刚刚厕所的灯光变了，好像变成唐潇慧说的那样子了。」
杨宁：「那看来现在的厕所很危险，没有新的指令出来我们就待在办公室吧。」
我忽然想到下班的事。
我：「你说我们顺利过了这段时间，能顺利下班吗？能走出现在这邪门的公司吗？」
红燕姐：「下班？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段时间，而且，我们真的能出去吗？还不知道让不让我们下班，要是下班时间一直延长，是不是就意味着不能出去了？」
看到红燕姐发的这条消息，我脊背发凉。
是啊，这个管理时间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门忽然被大力拉开。
还没看到人就听到声音了。
「你们怎么都没等我啊，害我还在七楼厕所一直找你们。」
唐潇慧大声喊道。
手上还提着一双看起来金光闪闪的高跟鞋。
我们瞳孔睁大。
她和尹珊珊一样，出事之后又回来了！
但我们都知道她应该不再是原来的唐潇慧了。
所以我们都没有回应。
本来以为她会和尹珊珊一样，没人回答就坐会自己工位上不作妖。
但出乎意料地是她格外「活泼」，并不像尹珊珊那样像行尸走肉。
「我刚刚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碰到一个大领导给了我一双新鞋子，说是给我的奖励。
你们看好看吗？谁喜欢，我可以给谁。」
她举起手里的高跟鞋，金色的光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见我们没人说话，她走到我工位上，把鞋子往我前面一晃。
「金洲，怎么样，这双鞋这么好看，拿回去给女朋友多好，她肯定会很高兴。」
我被鞋子的金光一晃，觉得它格外好看。
确实，好像很不错，要是拿回去给女朋友……
不对！我回过神来。
女朋友？我哪里来的女朋友，母胎单身。
我晃晃有点晕乎乎的脑袋，对着唐潇慧摇头。
「啧」
她见我晃过神来，可惜地啧了一声。
转头又跑去和杨宁说话。
「杨宁，你老婆不是喜欢好看的东西吗，这双高跟鞋这么好看，拿回去，她肯定高兴。」
一开始杨宁坚定地摇头，不过唐潇慧故技重施，拿着高跟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真的不要吗？就这一双喽！」她诱惑道。
杨宁愣了一下，站起身打算去接那双鞋。
「杨宁，给我打印份文件，急用！」
龚经理忽然开口。
只见杨宁在听到龚经理的声音后猛然停顿了一下。
他激动地转过头，感激地看向龚经理。
「好，经理，我马上打印。」
规则的最后一条，「经理让你去打印文件，请照办，他也许是在救你！」
所以刚刚龚经理救了杨宁！
那是不是意味着龚经理会是我们逃出去的关键！
我开始观察唐潇慧和龚经理的互动，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唐潇慧看到杨宁清醒后，不爽地瞪了眼龚经理。
我看到她瞳孔里闪烁着绿光！
「哼！」
她冷哼一声。
所以，唐潇慧并不怕龚经理，但应该也奈何不了他。
之后，唐潇慧又拎着高跟鞋往红燕姐的工位上走。
「红燕姐，你不是最喜欢高跟鞋吗？这双高跟鞋太适合你了，尺码还刚刚好。」
她俯身把金色高跟鞋放在红燕姐的桌子上。
红燕姐一开始还极力忍耐，但还是没控制住往鞋上看。
没办法，红燕姐很喜欢高跟鞋，几乎是嗜鞋如命。
「真的好好看！」
红燕姐发出惊叹声，双手捧起那双鞋，一脸痴迷地看向它。
「你想要吗？」魔鬼般的诱惑在耳侧响起。
「想，想要，我好想要。」
红燕姐已经彻底沉迷在里面了。
「想要就跟我出去吧，我要和领导说一声，才能把它转给你。」
红燕姐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打算和唐潇慧出去。
「龚经理！」
我没忍住出声，想要让他像救杨宁一样救红燕姐一次。
龚经理无奈地摇头，没出声。
完了！我心里在想。
龚经理也没办法。
唐潇慧注意到我们这里的暗波涌动，连连冷笑几声。
亲切地挽着红燕姐的胳膊，甜腻地说，「红燕姐，我带你去。」
当唐潇慧的手挽住红燕姐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奇臭的味道。
随着唐潇慧的走动，我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不像是鞋子落地会发出的声音。
我低头往她的脚上看去。
嗬！
那根本不能算是一双脚！
7.
黄色的，肿胀的，布满尖刺的，像果冻一样的不成形状。
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会流动形成一滩胶体，还会流出一滩焦黄色的黏液。
我终于知道当时唐潇慧说的会流动的脚是什么样的了。
红燕姐的双脚已经被那黄色黏液牢牢粘住，却毫不知情地被唐潇慧拖着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唐潇慧甚至转过头来挑衅地看向我们。
一双眼睛泛着和厕所灯光一样的绿光，诡异至极。
微信群在不断地闪烁着消息。
龚经理：「提醒只能使用一次。」
杨宁：「谢谢经理，真的感谢，救了我一命。」
龚经理：「王红燕已经被污染了。」
我：「污染？」
我若有所思地回想起红燕姐双脚被沾染到黄色黏液的样子。
原来那是被污染了。
那为什么同样是出事，尹珊珊和唐潇慧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我：「经理，为什么尹珊珊这么安静地待在这里，唐潇慧却会主动引诱我们？」
杨宁：「是啊，为什么一看那双鞋就完全被吸引了，那双鞋是不是有问题啊。」
龚经理：「她们进的空间不一样，被污染的也不一样，那双鞋具有迷幻作用。」
空间？
我和杨宁对视一眼。
原来她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而是进入了不同空间，被不同的东西污染了。
我忽然心领神会。
「所以尹珊珊是被动污染，唐潇慧是主动污染！」
「那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啊？龚经理。」
龚经理没有继续回复了。
尹珊珊和红燕姐没多久之后就回来了。
红燕姐回来的时候穿着那双金色高跟鞋，可是脚根本不是人的脚。
一双肿胀的，布满尖刺，像果冻一样的奇行物体粘在高跟鞋上。
真不知道为什么上半身还能固定住，没有摔下来。
高跟鞋落在地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让人心烦意乱。
微信群，在线人数，3 人。
杨宁：「快看，钉钉内部群有新消息了。」
钉钉内部群，在线人数 132 人。
「通知： 全体成员，所有遵守规则的员工在今天傍晚五点，可准时打卡下班。
切记楼下人脸识别系统已损坏，用手机钉钉线上打卡，打卡时间必须为 17：00。」
可以出去！
我激动得几乎想跳起来。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集团钉钉员工大群。
财务部刘晓：「妈的，妈的，有救了！」
庆康：「聪明人，坚持了这么久，小刘。」
财务部刘晓：「我 TM 都要吓死了，那些回来的同事都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了。要不是我们经理，我估计就被引诱去厕所了。」
庆康：「十一点之后的厕所应该是一个怪物的世界，泛着绿光，我刚好看见了。」
财务部刘晓：「现在还有一百多个人没出事，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回去。」
庆康：「我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你说会不会有诈，这个匿名的人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如果他发的消息是假的，我们是不是都得凉。」
财务部刘晓：「….」
财务部刘晓：「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会吗？别说的那么吓人，我相信可以逃出去的！」
庆康：「但愿吧。谁不想逃出去呢。」
是啊，谁不想逃出去呢。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时间，16：50。
还有十分钟。
我按耐住心里的忐忑和激动，等待着。
此时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16：51。
16：53。
16：55。
还有五分钟！
我兴奋极了，给杨宁发消息。
我：「我们能逃出了，杨宁！」
杨宁：「金洲，我，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8.
看到这条消息，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什么情况！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么不逃，清醒点，杨宁！」
杨宁：「龚经理让我别走。」
我看到后怒不可遏，所以现在龚经理是想留下杨宁？
我：「去 TM 的龚经理，都什么时候了，规则只说听他打印文件的事情，这性命攸关的事情干嘛听他的！」
杨宁：「不是这样的。」
我：「那是怎么？」
杨宁：「还记得龚经理救了我的事情吗？」
我：「嗯，和这事有关？」
杨宁：「是的，刚刚龚经理和我说，他救人的是有限制的。一个是只能使用一次。
另一个就是，救人的代价是代替他被留在公司，成为新的办公室经理不能离开。」
我：「淦！淦！淦！」
我连发三声感叹词表明对这件事的不满。
9.
我：「那我先下楼了，杨宁，对不住了。」
杨宁：「害，有什么好对不住的，又不是你搞出来的事情，都是命！」
我抓起手机往楼下狂奔。
到一楼的时候刚好 17：00 整。
下面已经围了很多人。
大家都在等打卡，解锁开门。
我心脏砰砰地跳动，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点开钉钉打卡，却迟迟没有打卡界面跳出来。
「怎么回事？没信号？」
我使劲晃动着手机，心里急得不行。
「给力点啊，大兄弟，快点跳出来！」
手机就跟中了病毒一样，怎么都跳不出来。
周围的其他人也暴跳如雷。
「搞什么啊！怎么跳不出来，老子逃出去之后就把手机换掉。」
「我的也跳不出来，一直在转。」
「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过让我们逃出去！逗我们玩！」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心犹如压着一块巨石。
「啊！我受不了了，死就死！」
其中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直接把手机砸在地上，疯了一样冲上楼。
众人看着他跑上去，心里戚戚。
后面还有人陆陆续续也发疯地砸了手机冲上楼。
原本拥挤的一楼现在也只剩下寥寥几人。
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手机界面上的时间从 17：00 跳到 17:01。
「草！」我爆粗口骂道。
这时候手机界面能跳出来打卡了。
「管他丫的！怎么都是个死。」
我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勇气，按了手机打卡。
叮！
门开了！
「门打开了！快逃！」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一窝蜂地往外跑。
我急速冲出公司，一道白光闪过。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我惶恐地张望四周，没有任何人。
「有人吗？」我大声喊。
四周响彻了我的回音。
我只好一直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看到一块悬空在空中的牌子。
「第三世界。」我念出声。
「欢迎来到第三世界，恭喜你逃出来了。」
「抱歉来到第三世界，遗憾地表示你没有完全逃出。」
电子声先后响起，矛盾的话让我皱起眉头。
忽然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电子显示屏，里面显示了三种不同的画面。
中间位置是正常世界的画面，我看到了我们公司！
画面的角落上显示着一排小小的字体——第一世界。
左边的显示的画面是一片血雾笼罩的黑暗世界，看不清楚。
画面角落显示——第二世界。
但我隐约看见在血雾后面有密密麻麻的人影在僵硬地行走。
他们好像没有思想，只是没有目的地行走，有的甚至重叠了！
仅仅透过屏幕，我好像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浓重的压抑感。
右边画面里是一片荒原。
地面是那种流动着的，黄色的，粘稠的脓浆。
就和唐潇慧变异后的脚一样！
只见地面的脓浆开始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往外冒泡。
一个个泡里伸出一只只被粘液包裹的手，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我还能听见里面「怪物」痛苦的吼叫。
啊！啊！啊！
我往右下角看，第四世界。
画面显示在八点十分之后，第一世界公司的电梯就会开始泛着红光。
我立刻明白了！
这是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连接的时间节点！
电梯是通往第二世界的门。
举一反三。
十一点之后，厕所将会是通往第四世界的门。
超过下午五点，公司大门是通往第三世界的门。
当我琢磨明白这些的时候，手机开始不断震动。
我拿出手机，发现自己被拉进一个全黑头像的群聊。
「 全体成员，恭喜来到第三世界，第三世界为未来世界，可以对过去拥有信息通知权。
仅限于使用规则警告！」
「接下来用你的权限来弥补遗憾的人生吧！」
这条消息发布完之后，整个手机就黑屏了。
重新启动后，只剩下一个软件，钉钉群。
点开群聊，熟悉的群名让我瞳孔一震。
10.
钉钉内部群。
群里为禁言状态，显示在线人数为 367 人。
只不过这次我的头像是全黑的。
想到刚刚通知群里说的，我可以通过发布信息提醒以前的自己，我灵机一动。
我把备注改成句号。
希望以前的自己能够逃出去，为所有员工画上圆满的句号。
我想直接告诉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很危险，但这种消息根本发不出去。
我不死心地发了很多消息，例如。
「现在的公司很危险，千万不要踏进去！」
「进了公司的人不要坐电梯，会进入另一个空间，很危险！」
「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不要被不同空间的「怪物」污染！」
……
这些消息发出去全都是红色感叹号。
我抓耳挠腮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然想到之前的提示。
「仅限于使用规则警告！」
我知道了！
我现在的权限仅仅只能用在发布规则类的信息。
「我必须结合我知道的信息告诉留在第一世界的人，不能让他们走弯路！
首先，红燕姐就是因为在八点十分之后坐电梯差点被「值班经理」带上九楼，所谓的九楼就是第二世界。
其次，尹珊珊是因为使用了线上手机钉钉打卡才被第二世界的物质污染成「怪物」。
之后，唐潇慧是因为在十一点后上了厕所，进了第四世界，被里面的物质污染成「怪物」。」
所以我可以根据这些颁布对应的规则来警告第一世界公司的人。
让他们尽量不要被污染。
思考了很久之后，我发布了规则。
「 所有人 所有人请各位严格遵守本规则！」
「各位员工早上好，欢迎各位迎接新的一周。」
「为加强公司管理，响应政策号召，在公司管理制度实行阶段，更好地保障员工安全，请各位严格遵守规则，切记, 保证自己工作的地点在真正的办公大楼！」
……
「希望他们能顺利逃出去吧。」
我喃喃自语道。
11.
这次在上帝视角看第一世界发生的事情。
我发现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历史在重演。
八点十分，电梯里的红光亮起。
在第一世界看不到的地方，电梯的背后缓缓打开一扇门。
门外通体红色的怪物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 悄无声息地走进那扇门。
慢慢凝结成穿着红色西装的「人」。
只听见「她」发出尖细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才坐电梯啊？」
众人反应过来惊叫出声。
「她」不以为意, 像看着待宰的羔羊一样任他们在电梯里慌忙逃窜。
「桀桀桀！」
在「她」笑的时候, 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暗红色的血雾。
笼罩住整个电梯。
没有按下紧急键和摘掉工号牌的人都被罩上那层血雾。
「他们就是这样被污染的。」
我惊骇地看着这一幕。
「怪不得当时红燕姐没有被带上九楼，因为她遵守了规则。」我恍然大悟。
没过多久，没有经过钉钉刷脸系统打卡并且迟到的人从外面跑进来。
在他们跑进办公大楼的时候，就踏入了第二世界。
被浓重的血雾遮盖，不见身影。
只有尹珊珊和财务部的一个员工没有踏进那个空间，因为他们没有迟到。
但只要他们使用了钉钉线上打卡，身上就会开始被血雾笼罩。
「怪不得他们后面爆炸成血雾了, 原来隐患在这里就埋下了！」
看到这里, 我没忍住又发了一条消息。
「禁止在十一点后踏入厕所！危险！」
我看到那些人都因为之前的事情，再看到这条规则都惊恐不已。
很多人都极力忍耐。
但生理反应是人很难克服的。
还是有人像之前的唐潇慧一样跑进了厕所。
十一点, 第四世界连接的大门打开。
整个厕所泛着绿光，满身脓液的「怪物」走进厕所。
透过厕所的门缝流进隔间。
那些在隔间的人被粘稠的黄色脓液包裹、污染。
变成了同样的「脓液怪物」。
即使后面我陆续发了很多条规则, 还是没能阻止这些「怪物」的入侵。
一遍，两遍，三遍。
全部失败！
就当我要崩溃的时候, 听见空中传来张狂的笑声。
「哈哈哈！」
「终于成功了！第一世界已经成功融合了第二世界的奴性能量和第四世界的腐化能量，我们可以引用到第五世界来了！
我们世界有了这些能量将会更加强大！」
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龚经理的声音！
12.
又听见另一个声音在说。
「桀桀桀！那这第三世界还有必要存在吗？」
是杨宁！杨宁的声音！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毕竟第三世界本来就是我们为了融合能量衍生出来的世界。
要不是只能用第一世界的人来制造规则，我们何必花那么大的代价撕裂空间把他带到这里来！」
「那我们直接就把第三世界销毁吧！」
所以这个第三世界根本不是所谓的未来世界！
是他们故意让我误会！
这样我就可以颁布规则了。
龚经理和杨宁是内鬼，是整个计划的主导者！
是所谓的第五世界的「人」！
「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选择了我们公司, 为什么选择了我？」
我开始愤怒地对着白茫茫的天质问。
他们好像听到我说的话, 像对一只蚂蚁一样不屑道。
「为什么？你们公司刚好是连接两个世界的交界点，而你。」
龚经理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又接着笑道。
「你刚好是我投影在第一世界的时候, 被我选中了而已。」
听到他这句话，我更加生气。
怪不得，怪不得当时这么大的公司会招一个毫无经验的实习生。
当时龚经理面试的我, 一脸意味深长。
「所以说你们只能靠第一世界的人才能颁布规则是吗？所以这个规则是我亲手创造出来的，是我害了所有人。」我喃喃自语。
「桀桀桀，不愧是我选中的人, 还是有点脑子的。」
13.
砰！
一道白光闪过，我的视线模糊。
随着第三世界被捣毁, 我也不复存在。
我在生命的最后才明白。
原来, 颁布规则的真正意义是创造规则。
当规则一旦发布之后，就会形成一种无形限制。
这才是真正打开这些世界大门通道的钥匙。
所以是我打开了通往世界的门。
规则本身不存在，只是因为我创造了规则，所以形成规则。
规则因我而生，由我而起！
14.
第五世界（高维世界）。
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一片虚空中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触须。
没有别的形态，触须的根源也没有来源, 好像是凭空产生的。
仔细看, 会发现虚空中还飘散着红色和黄色的雾状物质。
呈现颗粒形态，很浓郁。
这两种物质被触须贪婪地汲取着。
每吸收一部分，触须就壮大一些。
「桀桀桀！香, 真香！」
「黑暗的味道，腐烂的气味！好闻，好闻！」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