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霸凌我，扬言要杀了我并将我碎尸。
她不知道我是鬼王的女儿，我的姐妹是伽椰子，闺蜜是楚人美，发小是贞子。
1
宿舍里，校花夏媛拿着锋利的剪刀，在我的脸上作画。
我没有任何反抗，甚至几近癫狂地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
她手中的剪刀对准我的眼睛，刀尖直逼眼球。
「我笑你，蠢。」
像是被我戳中了痛点，夏媛脸色一沉。
她用力扬起手中的剪刀，重重地朝着我的眼球扎下来。
在刀尖距离我眼球还有两公分时，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突然身体僵硬在原地，一张脸「唰」地就白了。
趁着夏媛的手指松了劲，我轻微偏头，让剪刀安全落在我的耳侧。
「有鬼！有鬼！」
夏媛瞳孔骤缩，惊慌失措地大喊着，我甚至都能听见她声音止不住地在颤抖着。
让我猜猜，出现的是我的姐妹伽椰子？还是闺蜜楚人美？又或者是发小贞子？
夏媛已经被吓得瘫坐在宿舍的地上了，我理了理衣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嘴角上扬，转身迎接我的好朋友。
只见三只凶神恶煞的女鬼正对着夏媛龇牙咧嘴，一副不吓死她不罢休的模样。
好家伙，三个一起来了，怪不得夏媛被吓得就差随地乱拉屎了。
她们三个鬼见我满脸笑容，立马将散落在脸前的头发往后撩去。
「奈奈，她把你的脸怎么了？！」
趴在地上的伽椰子率先发现了我脸上的血迹，立马快速地爬到了我的身边，站起身来仔细查看我脸上的伤痕。
看清是什么字后，她怒了，一把擒住夏媛的肩膀，声音惊悚又空灵：
「你敢在我们奈奈的脸上刻字，那我可就要在你的脸上雕花了。」
伽椰子说完，就准备用锋利的指节朝着她的脸划下。
「椰子。」
我拉住伽椰子的手腕。
「不急，我有更好的手段来惩罚她。」
伽椰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松开了扼在她脖子上的手。
我对着夏媛笑了笑：「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
2
傍晚，校花的小团队像往常一样把我叫去了体育馆，准备在那里例行对我进行霸凌。
校花的霸凌小团队包括她一共有四
个成员。
鹤江大学校花，夏媛。
鹤江大学教导主任的女儿，赵今宜。
鹤江市房地产大亨的儿子，孟言。
鹤江电视台著名主持人的女儿，秦朵。
我刚走进体育馆，手上拿着卷发棒的秦朵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就说她五分钟内就会到吧？输了的记得给我转钱噢！」
坐在乒乓球桌上的孟言跳了下来，他捏住我的下巴，仔细看了看我的脸。
「奈笙脸上这字，你们谁刻的？」
「什么字？」一旁在拨弄手机的赵今宜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哟！刻得还挺应景。」
秦朵也笑了：「左边刻了个『贱』，右边应该刻个『骚』才对称。」
孟言松开我的下巴，转过身去跟她们骂道：「我不是说过了，身体你们随便搞，她这张脸给我留着欣赏？这字到底是你们谁刻的？我真服了。」
「不是我。」秦朵耸肩。
孟言转向另一边的赵今宜。
「也不是我。」她也立刻否认。
随后，他们三人一同看向一直低头沉默的夏媛。
「媛姐，你不会是嫉妒奈笙的美貌，刻意毁了她那张脸吧？」秦朵一边用卷发棒卷自己的头发，一边打趣道。
夏媛终于抬起了头，但脸色很不好。
当然好不了，因为我身后跟着三个只有她能看见的恶鬼。
「我，」夏媛嘴唇颤抖个不停，「我不该在奈笙的脸上刻字，我也不该做出这种伤害同学的事情，我在这里向奈笙道歉。」
她抬头，看向我，眼眶发红：「奈笙同学，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一旁的秦朵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媛姐，你吃错药了？」
赵今宜也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
「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
「夏媛，你不会是鬼上身了吧？」孟言补充道。
一听到「鬼」这个字，夏媛整个人瞬间不好了，她冒着冷汗，双腿抖个不停。
我嘴角轻扬了一下，赶紧让我的好姐妹楚人美过去扶她一下。
「算了，媛姐你今天状态不好就休息吧，刚好我的卷发棒有点『饿』了，我给它喂点烤肉吃吃。」
秦朵说完，举起温度高到冒烟的卷发棒，脸上带着狠狠泄愤的快意，一步一步地朝着我走来。
在卷发棒快要碰到我的手
臂时，我微微弯唇，对着夏媛挑了挑眉。
夏媛立刻像一条疯狗一样连跑带爬地冲了过来，直接把秦朵扑倒到了地上。
卷发棒在混乱之中掉在了秦朵的脖子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本在一旁看戏的孟言和赵今宜也慌了，立马走上前去，把受伤的秦朵扶起来。
「夏媛！你发什么癫！？」秦朵疼得泪水直流，举起手中的卷发棒指着夏媛骂。
夏媛张开双手挡在我面前，对着小团队的三人苦苦哀求：「我们不欺负奈笙了好吗？我们一起跟她道个歉，求她原谅我们，她要是不原谅我们，我们都会死的。」
赵今宜没忍住笑出了声：「就她？一个孤儿，我们不道歉她就要弄死我们？」
「夏媛，我看你真的是脑子坏掉了。」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奈笙会操纵恶鬼，现在你们还看不见，但是我能看见，如果你们一直作恶下去！恶鬼也会缠上你们，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们就听我一次……」
夏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言一脚踹中腹部，她直接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孟言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既然夏媛想跟奈笙在一起玩，那我们今天就把她除名了吧。」
「今宜，你现在就发帖子，说我们的下一个玩物已经选好了，就是夏媛。」
「记得标题取得下流一点，什么清纯校花沦为……」
「孟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夏媛捂住小腹，那张清纯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孟言先是一顿，然后冷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又当又立的清高女？」
「没见过比你还恶心的。」
他说完后，拉着一旁受伤的秦朵走了。
赵初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着夏媛吐了一口口水，也走了。
3
偌大的体育场里，只剩下我跟夏媛两个人。
当然，还有三个鬼。
「贞贞，你以后也会跟我决裂吗？」
楚人美已经挽着贞子的胳膊，开始聊起来了。
「为什么不问我这个问题？」
伽椰子强行飞到两人之间，争风吃醋地问。
我朝前走了两步，在夏媛的面前蹲下。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好心肠，还好意提醒你的『朋友们』。
「但是好可惜啊。
「她们不领情
呢。
「当受害者的滋味不好受吧？
「正好我也不太想让你这么快死，不如你跟我联手干掉她们三个，我再考虑考虑饶你一条命如何？」
夏媛抬头，挂满泪水的脸楚楚可怜：
「我帮你，你就真的不杀我了？也不操纵这些恶鬼来吓我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朝她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
4
跟夏媛达成合作后，我收拾收拾，退了宿舍，就搬进了夏媛的家里。
夏媛的父母在海外开公司，每个月给她打个几百万，让她一个人在鹤江市生活。
五百平的大平层，可把我的三个姐妹高兴坏了。
「赵今宜有个教导主任的爹，你应该知道吧？」我将行李随手一扔，躺在沙发上歇息。
「嗯。」夏媛站在我旁边，应声。
「2019 年，有个大三的女孩从教导处出来就直接跳楼了，这件事你有听说过吗？」
夏媛眉头蹙了一下：「2019 年你都还没入学，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抬眼：「你不也没入学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夏媛眼神闪了一下，娓娓道来：
「赵今宜曾跟我们说过，2019 年她爸害死了一个女学生，让我们绝对要保密。
「当时是在群里聊的，消息在我以前的手机里，我要去找找。」
我抬了抬头，示意她去。
夏媛刚走，伽椰子就趴在了我的肩膀上。
「看来不肯喝孟婆汤的那小女鬼还真是被害死的，希望帮她讨回公道后，她能够放下心中执念，遁入轮回。」
「呀，我们椰子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我打趣道。
「那可不是，比这些伪善的人类善良多了。」
「不过，奈奈你脸上的字不准备弄掉吗？」
我闭上眼睛：「弄掉就是顺手的事，不过我还有用它的地方，就先留着了。」
我阖着眼皮不知道在沙发上眯了多久，夏媛还没回来。
「有那么难找吗？」我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轻声喃了句。
我从沙发上站起，准备去帮夏媛一起寻找曾经的手机。
五百平的房子属实有些大，我推开了好几个房门都没看见夏媛的人影。
我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在最后一间房的门前。
只剩这个房间没找了，如果夏媛没在这
里，那她就是起了二心，跑了。
「啪嗒——」
我还没摁下门把手，房门就自动开了。
这个房间好像没有窗户一般，黑得有些瘆人。
不过，我鬼王的女儿，有什么好怕的。
「夏媛？」
我刚出声，就被人抓住了手腕，用力往屋内拽了一下。
一瞬间，一张张闪着金光的黄符从我眼前闪过。
我的脚步瞬间被定住，附在我身体内的三姐妹也瞬间乱了阵脚，在我的体内胡乱冲撞着。
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夏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得意极了：「能操纵恶鬼又怎样？这是我请的顶尖的道士专门给你布下的阵法。」
「奈笙，你知道我这几天装得有多辛苦吗？」
「今天！我就要你和你那几只恶鬼，魂飞魄散！！」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呐。
但，不过区区道士的阵法，就想困住我吗？
太天真了。
我将体内仅剩的鬼气蓄积在胸前悬挂的黑色玉环上
「鬼域之石，请助我破阵。」
刹那间，黑色玉环被浓浓的鬼气缠绕。
鬼气凝结成一只只骷髅手，将飘在空中的黄符一道道撕碎。
黄符一碎，阵法尽毁，我快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奈奈，刚刚发生什么了？」
「奈奈，自从回到鬼域后，我就再也没跟人交过手了，功法果然是后退了，居然无法现身！」
「奈！是那娘们设的套吗？我现在就把她抓过来好好教训一下。」
我的三姐妹现身后，七嘴八舌地激烈讨论着。
我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
夏媛的气味不见了，她跑了。
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再跑，总会回来的吧？
阵法虽破，但还是消耗了我一些体力。
今晚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5
次日，我是被贞子给晃醒的。
「奈！
「你快醒醒！出大事了！」
我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还能有比我睡觉还大的事？」
贞子半蹲在我的床前，那一头秀发垂在脸前，确实有那么一些瘆人。
我伸手，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
「贞贞宝贝，说吧，出什么大事了？」
「是不是鬼币不够花了？我不是说了，直接用我的亲密付嘛～」
她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我最近不是在鬼域犯了个事嘛，就被罚去黄泉路当了两天差，帮孟婆打打下手。
「昨晚，我在黄泉路，看见夏媛了。」
「什么！？」
我直接从床上弹起，差点一口气背了过去。
「你看差了吧？活人怎么会出现在黄泉路上？」
「她死了。」
贞子看向我，一脸严肃。
「真死了？
「那你没让她喝孟婆的汤吧？」
「没呢，我找了个借口把她带走了，现在在我家待着呢。
「她身上应该沾了些我们的鬼气，没那么快忘记人间的事情。」
「走，去你家。」
6
鬼域，我们四人围着夏媛坐下。
我扶了扶额：「你说你跑什么？这下好了，你直接跑到我家来做客了。」
夏媛颤颤巍巍：「我……太可怕了……赵今宜一家太可怕了。」
「你的意思是，赵今宜杀的你？」
「她在哪儿杀的你？我让楚人美去找你的尸首。」
夏媛「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拉住我的裤脚：
「要是找到我的尸首，我可以复活吗？」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呢？还能复活？
「在鬼域打满一百年工，自然会有人安排你遁入轮回。」
「还要打工……」
我耸肩：「不然呢？」
「那……」
「别废话了，先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伽椰子双手环在胸前，对她催促道。
「我昨晚，以为你死定了，就跑去了赵今宜家。
「你知道的，我以前是他们中的团宠，我不能接受就这样沦为他们的玩物。
「所以，我把你要查当年赵今宜父亲害死女学生的事情告诉了她，想让她知道，我跟她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但是……但是……」夏媛抽泣了几声，「我说的话被站在门口的赵今宜父亲听见了。」
她目视前方，双眼开始放空：「我只记得，一把菜刀朝我头顶砍来……」
「痛……」
「太痛了…
…」夏媛神情恍惚地呢喃着。
「那赵今宜呢？她没拦一下，这可是杀人啊。」楚人美问道。
夏媛抬眼，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赵今宜走了，还关上了门。」
「当真是心冷。」伽椰子唏嘘。
我轻叹一口气：「早说了让你跟我们联手，你非得找个破道士给我下套。」
「这下好了吧？这么快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我沉思了一秒，看向楚人美：
「小美，你动用你手下的小鬼去找找夏媛的尸体在哪儿。」
「好的奈奈！」
7
夏媛把记录着聊天记录的手机位置告诉了我。
我从尘封在床底的箱子里找出了一部苹果手机。
幸好还没坏，能充进电。
但是我没办法登上夏媛的微信，因为她的手机应该还在赵今宜家，我需要常用设备验证才能登录。
于是，我去学校找了赵今宜。
体育课上，我凑到她的耳边：
「赵今宜，夏媛死了，你知道吗？」
她还算镇定，蹙着眉头警告我：
「奈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有病吧？」
「你爸杀的，我亲眼看见了。」
这话，直接把赵今宜吓懵了。
恰巧此时，操场刮起了一阵大风，将赵今宜额前的刘海吹了起来。
原来，赵今宜的额头又扁又平。
起风了，这场大风，将她的缺点全都暴露了出来。
当然，不只是起风了，暴露的，也不只是缺点。
呼呼的风声吹过耳畔，我的话显得更加惊心动魄。
「赵今宜，你爸把夏媛分尸了吧？
「尸首我已经全部找到了，今晚你带着你爸，还有赵今宜的手机，来夏媛家找我。
「云麓之城，A 栋，1801。」
8
夏媛失踪了，不会有人报案。
因为贞子在赵明辉，也就是赵今宜父亲的抽屉里，看见了一张休学申请。
夏媛的手机又在赵今宜的手上。
夏媛父母常年定居国外，在那边生了两个孩子，除了按时给夏媛打钱，没有什么其他的联系。
最重要的是，赵明辉将夏媛的尸体抛进了化粪池。
瞒个三五年，没有人会记得夏媛。
当然，我会记得。
因
为我是曾经被她霸凌过的「人」。
9
夜晚，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五个麻袋。
「那两人啥时候到啊？我快被熏死了。」
「小美！你也不让你手下的人把这玩意冲一冲再送来！」
「还冲一冲，你咋不让我焯焯水呢！？」
「还焯水，你不要命啦？」
「……」
正当我的三个好姐们又开始激烈争论时，门铃响了。
赵明辉站在门前，他身后是赵今宜。
赵明辉眼神凶狠，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屋内。
「咳！咳咳咳！
「屋里什么味道这么臭？」
赵今宜关上门，边挥手边咳。
「还能是什么？你父亲扔进化粪池里的尸体呗。」我答道。
赵明辉扫了一眼放在地上沾满粪水的五个麻袋，眼神闪了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夜之间就可以无声无息地把尸体全都捞出来。」
我将话题挑开：「先不聊我，我们来聊聊 2019 年的跳楼案怎么样？」
赵明辉轻蔑地笑了一声。
「薛思潼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我嗤了一声：「这话，还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赵明辉开始跟我谈条件。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把夏媛的尸体交给我处置。」
我深陷入沙发内：「那你就说说吧，关于薛思潼的事情，知道的全说出来。」
「薛思潼是我班上的一个女学生，她品学兼优，常年拿奖学金。
「可那段时间，她总是跟我请假，整个人也能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多次询问后，我才知道，她是失恋了，为情所困。
「所以，作为老师，我一直在做她的思想工作。
「可能是那天她真的想不明白了，就直接从楼上，一跃而下了。
「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我也感到很惋惜。
「事情就是这样，薛思潼的死，当年经过调查，已经定为自杀了。」
赵明辉说完后，看向我，等着我开口。
我没接他的话，视线掠过他看向赵今宜。
「我让你带的手机带了吗？」
赵今宜将夏媛的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开始在旧手机上登录夏媛的微信。
我
全神贯注地操作着两个手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朝我靠近。
直到伽椰子飞速闪到我的面前，徒手接住赵明辉刺向我胸口的匕首时，我才注意到，赵明辉居然想杀了我。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让他不惜连杀两个人？
伽椰子现身的时候，赵明辉吓得差点直接灵魂出窍了。
赵今宜也双目震惊，被吓得直接捂住了口鼻。
「她有那么吓人吗？」贞子飘到她的身边，幽幽地问道。
「嗯！！太吓人了……」
赵今宜转头，刚好对上了贞子的视线。
「我靠！！！怎么还有一只鬼！！！」
「夏媛警告过你们，别惹我哦～
「谁让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听话呢～」
我轻笑，空灵的声音在房间里不停地回荡着。
楚人美站在赵明辉的身后，对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狗东西，敢偷袭我们奈奈！你不要命了？」
10
我仔细看了看夏媛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好像信息量并没有很大，更像是吹牛的玩笑话。
聊天记录的时间是三年前，也就是她们刚入鹤江大学那一年。
当年，房地产大亨的儿子孟言搞了一个 F4 组合，也就是如今的四人霸凌小团队。
他大张旗鼓，报名就送最新款手机。
全校基本上都报名了。
孟言让他们一个个投简历，进行海选、决赛，以及总决赛，最终留下三个人。
赵今宜在总决赛群里的发言就是：
「我爸曾经杀过人，2019 年那个跳楼的女孩你们应该听说过吧？被我爸害死的。」
就这么一句，还无法证实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话，怎么就会使赵明辉直接杀了夏媛呢？
我捡起赵明辉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夏媛手机中的聊天记录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你为什么冲动到直接就把她给杀了？」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看清了局势，知道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开始向我求饶。
「我全都告诉你，但你要向我保证……保证今宜是安全的，这件事她完全不知情，我这个条命给你，我不知道你是人是鬼，但我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好吗？」
「少废话。」
「薛思潼是播音主持专业的。
「她在黄嘉那里做校外兼职。」
「黄嘉是谁？」我问。
「黄嘉是秦朵的妈妈，整件事情跟我爸爸没有关系，我当年说出那种话，也只是为了攀上孟言，这样在学校里就不会受欺负了。」
赵今宜咬着嘴唇，满脸的委屈。
赵明辉厉声：「今宜！你对整件事情根本就不清楚！你不要再插嘴了！」
好一个父女情深，但我可没时间看他们俩演戏。
「继续说！」我厉声。
「黄嘉不仅是电视台的主持人，还开了一个艺考培训机构。
「黄嘉在结婚之前，是个外围女，她的其中一个金主，就是孟松煜。」
我：「孟松煜我知道，房产大亨，孟言的父亲。」
「是。
「具体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据薛思潼口述，黄嘉把她送上了孟松煜的床。
「因为我不仅是她的导员，还是教导处主任，所以薛思潼找过我很多次，想让我帮她。
「我是想过帮她的，但那天，孟松煜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说，我还想在鹤江混，就把嘴巴给闭牢了。
「我患有严重的躁郁症，我不知道的他从哪里搞来了我的病例，但是学校一旦知道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就会将我辞退。
「我教书多年，好不容易爬到教导主任这个位置，我绝对不能因为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就让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所以，后来薛思潼再来找我，我就装聋作哑。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直接从教导处出去就跳楼了。
「孟松煜说，这件事他会想办法摆平的，让我不要害怕。
「后来，薛思潼的死因就认定为自杀了。
「至于夏媛，我昨晚刚好犯病了，失去了理智，杀她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按照赵明辉的说辞，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很明了了。
不过，他确实也把自己摘得挺干净。
我从他的西装外套里拿出他的手机。
「打电话，把孟松煜叫来，我想听听他的版本。」
赵明辉皱眉：「孟松煜日理万机，你觉得是我一个电话就能叫来的人吗？
「而且，这只是我的口述，你没有证据，怎么定他的罪？」
「你别管。
「孟松煜叫不来，那就把孟言叫来。」我挑眉，看向赵今宜。
我又思忖了一下。
「这样吧，你先把秦朵
叫来，让秦朵把孟言叫来，应该不难吧？」
操场那天，两人十指相扣地走了，我就看出来，秦朵跟孟言之间不一般。
赵今宜听话地拿起手机，打给了秦朵。
11
半小时后，秦朵到了。
她刚进门，直接被楚人美和贞子给拿下了。
要不是我掐住她的人中，她指定已经昏了。
她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赵今宜：
「你……」
我给了她一个眼神：「别废话，打电话把孟言给叫来。」
……
又半小时后，孟言到了。
……
「请坐吧。」我让伽椰子扶着他去椅子上。
趁着孟言还没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他们的位置给排好了。
一共七把椅子，一人一个。
还有一把椅子上，堆着五袋夏媛的尸体。
现在已经坐了四个人了，还差两个。
干脆一起叫过来，大家齐聚一堂，看看谁的罪孽最深重如何？
听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被绑架，孟松煜和黄嘉不到十五分钟就赶到了现场。
人终于到齐了，那就该我上场表演了。
12
我按下遥控器，打开电视。
离这里最近的公安局的监控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你们三个，谁先去自首呢？
「谁先去自首，我就先放谁的孩子回家。」
我话音落下半天，他们都垂着头，没有任何的动作。
既然这样……
我视线扫了扫，最终落在孟言的身上。
「美子！上道具！」
「好的奈奈！」
从天花板上垂下一条白绫，楚人美对着孟言笑了笑，解开将他捆绑在椅子上的麻绳。
她轻轻一拽，带着孟言一同悬在了半空中，那条白绫也刚好完美地卡在了他的下颌处。
楚人美松手，孟言便立刻顺着重力向下坠。
白绫勒住他的喉咙，孟言一张脸憋得通红。
孟松煜急了：「你放他下来！我去自首！我就这一个独子，他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也不会放过我？难道他变成鬼了，我就会怕了吗？
「椰子，给他松开，送他去公安局自首，一旦他想跑，立刻捉回来。」
「好的奈奈！」
13
孟松煜从夏媛家的大门出去了，他的身后还飘着一个鬼魂。
十分钟后，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监控内。
以下是孟松煜的自述：
2019 年初，我在黄嘉的培训机构里看见了薛思潼。
她那张清纯而充满朝气的脸，我看了一眼就忘不掉了。
我本是去找黄嘉的，但跟她在一起的那晚，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兼职的小姑娘的身影。
我跟黄嘉提议，让她去做薛思潼的思想工作。
薛思潼不愿，我就从道上买了点好玩意，让黄嘉找了个借口把薛思潼带来。
事后，我告诉她，毕业后不用找工作了，只要她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送她出国深造，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薛思潼太有骨气了，她不肯，她以死来威胁我。
我孟松煜在鹤江这么多年，养了这么多人，我会怕一条人命？
我随手一挥，就会有人来替我坐这个牢。
薛思潼把她的老师当作救命稻草。
她以为那三尺讲台上的人全都是圣人？
赵明辉的就医记录我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一个教导主任，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他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就必须要听我的使唤。
我让他对薛思潼进行羞辱，刻意引导她去自杀。
既然这么久了都驯服不了，那就死了算了。
毕竟，永远有年轻漂亮的女学生。
……
「警察同志，这就是事情的全过程，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们处置我吧。」
「所以你这些年隐藏得这么好，为什么突然来自首？」
面对如此有权有势，却来自投罗网的孟松煜，警察实在是有些不解。
孟松煜无奈地晃了晃头，嗤笑一声：「你就当，我是撞见鬼了。」
14
孟松煜被拘留了，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监控中。
我挑眉，看向赵明辉。
看来他还是有所隐瞒了，并不像自己口中说的那么无辜。
「下一个，你吧。」我指向赵明辉。
赵明辉面色苍白，没什么表情，垂着头往门外走去。
「你好像忘了什么。」
我叫住他。
赵明辉回头，先是看向了我，再又满脸惊喜地转向赵今宜。
「想什么呢？」
我指向那五个麻袋。
「我是让你把夏媛带上。」
赵明辉怔愣了一下，随后面色铁青地走向摆着夏媛的椅子。
他比孟松煜和黄嘉的罪还重，身上背了两条人命。
赵明辉走进公安局，直接把整个公安局的警察都臭到干呕了。
「你手上提的什么？」迅速戴上防毒面罩的警察对他发出质问。
「尸体，我来自首的。」
「你叫什么名字？！」
「赵明辉。」
「赵明辉？！」
警察看了看手中紧急下发的逮捕令，又看了看赵明辉的脸。
「还真是赵明辉。」
赵明辉走后，黄嘉也跟着走了。
她是法律上罪行最轻的，却也是最可恶的。
如果不是她牵线搭桥，同样身为女性却无所作为，薛思潼怎么会在最美好的年纪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15
「他们都去自首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秦朵眼神怯怯，声音颤个不停。
「你觉得呢，秦朵同学？
「他们的忏悔完成了，那你们的呢？」
我凑近，指着左边的脸，对她眨了眨眼睛：
「秦朵同学，你上次说，我这边应该刻个什么字来着？」
秦朵将头低下，不敢看我。
我让贞子给他们松了绑，又将他们的手机丢了回去。
「一人写一封忏悔书，发到学校论坛上，把你们这三年的霸凌行为，一字不落地写出来，不得低于一万字哦。」
「写完后，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看我心情。」
16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后，我让楚人美和伽椰子看着他们三个，我跟贞子一起回到了鬼域。
孟婆告诉我们，薛思潼刚刚已经喝下孟婆汤走了。
好可惜，我还没来得及问她轮回的下辈子想当什么，我可以偷偷给她开个后门。
孟婆轻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我替你问过了。」
「小潼说，只要不变成他们那样的坏人，她都是愿意的。」
听到这话，我忽然觉得心头一热。
可明明，我是鬼，是没有心的。
17
我们去了趟贞子家，夏媛一见到我就开始哭。
「我也死得很冤枉，你能不能把我复活？
「我不该死的，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是你间接害死了我，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还活得好好的！」
我点了点头，很是赞成：
「确实是，如果不是我，死的就不是你了，你现在应该还在霸凌别人吧？
「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你看看我脸上的这个『贱』字，你本来是准备刺在谁的脸上的？」
夏媛的哭声戛然而止，然后陷入了沉思当中。
「之前在宿舍的那个人……不是你，她好像……叫……叶絮。」
「想起来了？」
「如果不是我及时附身在叶絮的身上，她现在早就死在宿舍里了。
「夏媛，你说你死得冤不冤枉？
「夏媛，我们鬼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别人都是在这里打一百年的工再遁入轮回，你就一直留在这里效力吧。
「毕竟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日日夜夜生活在地狱。」
18
孟言、秦朵和赵今宜的忏悔书写好后，我仔细审核了一遍，让他们发出去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秦朵再次发问。
「不可以哦～」
夏媛的地狱在下边，属于他们的地狱，在这里。
我根据他们忏悔书里的内容，联系到了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属。
我告诉他们，人就在这里，一个月内欢迎随时来报仇。
他们三个霸凌过的人可真多啊，夏媛家每天门庭若市，来的人络绎不绝。
在离开这具身体之前，我轻轻抬手，从右脸划过，脸上瘆人的字迹瞬间消失了。
「叶絮，幸好我是在刻下这字之前来的，不然，可真就委屈你了。」
19
云麓之城，A 栋，1801。
一个身着鹤江一中校服的女生站在夏媛家门口，她就那样注视着，一动不动。
「叶絮，你不报仇吗？」
戴着眼镜正对着孟言挥拳的男生回头朝着门口喊道。
「不了。」
她拢了拢衣领，转身离开。
叶絮走出住宅区，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空。
她第一次觉得，天是那么的蓝。
不，是从奈笙来后，她的世界，开始逐渐有了色彩。
还有奈笙身边的那三只可爱的小鬼。
被奈笙占据身体的那段时间，是她这些年里最快乐的
时刻。
可奈笙这一走，就是永别了。
「还会再见吗？」叶絮呢喃。
忽然，一行字从她的眼前飘过。
「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